苏若华睡得很熟,对这些一无所知。
隔日起来,床畔空无一人,苏若华还是看见了枕边丢着一枚皇帝日常佩戴的香囊,方才问了一句:“昨夜皇上留下了?”
来服侍她的芳年颔首道:“皇上昨儿晚上是在娘娘这儿过夜的,今儿天不亮就起身去了,因走的早了,所以不曾叫娘娘起了。”
苏若华便问道:“既是如此,昨儿夜里,怎么不叫本宫一声?”
芳年抿了嘴,一声儿也不言语,半晌轻轻说道:“娘娘别怪春桃,她也都是为了娘娘。”
苏若华心中奇怪,问了几句,芳年都只说问春桃就是,便也没再言语。
一时穿了衣裳,芳年替她梳头,说道:“娘娘昨儿晚上想必同皇上说了那事吧?皇上好似有些不高兴了。”
苏若华微微一笑:“皇上自然是不会高兴的,但他既然还肯留下过夜,那便是无大碍。”说着,看了一眼镜中芳年梳的发髻。
她已是贤妃了,自是不能再如做宫女时只能梳那两样发型。芳年今日替她梳了一个牡丹髻,乌油也似的发髻盘在脑后,就如牡丹花瓣一般,甚是好看。
芳年又选了几样发钗来供她挑选,她拿了一根青金石金绞丝步摇正要插在发髻上,忽见春桃垂首一步步的挪了起来。
她笑了一下,说道:“正要打发人叫你,有两句话想问,你可自家来了。”
春桃却跪了,低头说道:“奴才给娘娘闯祸了,请娘娘治罪。”
苏若华笑意收敛,看了芳年一眼。
芳年会意,便带上门出去了。
苏若华问道:“什么事?你且先讲来。”
今时不比往日,她不会再随意承诺不会处罚宫人。不然,这翊坤宫的人便要以为她是个豆腐性子,人人皆可拿捏,往后就更难震慑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