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什么意思?”话音刚落,任小雨只觉脸上一湿,萧予戈竟将茶水统统泼到她脸上,好在茶水偏凉,不至于烫伤。正想发难时,就见萧予戈指指她的脸颊,“皮掉了。”
她冷笑眯眼,索性破罐子破摔,自下而上连着头皮一道撕下,随手丢到地上,萧予戈低头瞧了瞧,居然是完整无损的人皮面具,再看对方面容,是张年轻秀气却又令人记不住模样的男子脸蛋,因问道:“永武斗胆询问阁下名姓,可是在江湖道上混迹?”
“智桥。”
萧予戈微怔,“阁下为何扮作任小雨的模样以身犯险?难道不怕本官将你治罪?”
“我与大人不是初次见面。大人可是记得当日曾答应过我,若我有冤来投,你必审判。”
“你,你是那日的黑衣人?你想与本官报什么案?”
智桥似笑非笑,“我要报的可是大案。大人可敢审理?”
“本官食君之禄,担君之忧,有何不敢?”
“这话说得真是感天动地。”智桥鼓了两下掌,“既然大人允许,我便说了。”萧予戈比出‘请’的手势,智桥眼底闪过一丝狡黠,“草民要告的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萧予戈点点自己的鼻尖,笑意更盛,“你要告本官什么罪?”
“欺君。”
“这可是杀头大罪,本官还未愚蠢到这般地步。”萧予戈重新续好茶,沉静饮下一口,“况且智桥先生应当知晓,诬告朝廷命官同属大罪,重者可判流放之刑。本官权当方才什么都没有听到,智桥先生还是同我说些正经话罢。”
“那我便与大人说个故事罢。许久之前,有一户世代耕田的农家,男人每日晨出晚归,兢兢业业地守着自己的田地,期盼它能够丰收,好养活自己的家人。可是好景不长,这名农夫被人举报说是跟着邻居一道昧下地主家的金子,还打算一走了之,这地主自然不肯罢休,将他二人告到公堂上,大人觉着,这起官司会如何判决?”
“自然是将诬告者绳之以法,换这位农夫及其邻人的清白。”
智桥摇头,“结果恰恰相反,这举报人与审理此案的官员沆瀣一气,硬是判了农夫和邻人重刑。而农夫之子听闻此事,决心要为父亲翻案,但因着人微力薄,加之对父亲不利的流言越来越多,竟寻不到一个帮手。大人觉得,他会如何做呢?”
“本官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