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说?”
“我听嬷嬷私底下说话,说往日国公爷对府中事一概不理,凡事都是夫人做主,一心只扑在朝政上,哪知道如今为了姑娘,竟是雷厉风行,把上下都整顿了一番。”
顾锦沅看向染丝,染丝显然是惊讶的,也是笑眯眯的,仿佛与有荣焉。
顾锦沅闷闷地坐在那里,心里也没有太多高兴,她只是想着,她应该去见见顾瑜政。
这天,顾锦沅过去万象阁的时候,顾瑜政正在自那博古架上翻着几本书,见到她来了,微颔首,示意她稍等。
他将那几本书放在一旁,才转首过来,却是打量着她。
宦海多年,位尊势重,便是在自家的书房之中,一个眼神过来,也凭空带着几分威仪,让人心生惧意。
顾锦沅也打量着这个爹,越看,心里那点感激越淡。
看看这个人,沉稳练达,俊朗威严,这样的一个男人,才三十六岁,正是风华正茂最最好的年纪,有儿有女,有爵位享用,这辈子,他什么都不缺。
他过得真好。
而这个人越过得好,顾锦沅越觉得隐隐有丝不痛快。
这让她想起来她那个一副薄棺材埋下的母亲,埋葬在陇西,一辈子不得返乡。
“锦沅。”良久之后,顾瑜政才开口:“你没有什么话要对爹说吗?”
“没有。”顾锦沅淡淡地看了一眼顾瑜政。
要说什么,要对着他哭诉一番,还是感谢一番,反正她该哭的已经哭过了,他听到就行了……顾瑜政收敛了眸光,却是话锋一转:“扎花那日,到底怎么回事?”
顾锦沅听到这话,微诧,之后才想起来,是讲的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