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班师回朝那天指不定得扑到他怀里又哭又笑地说“陆凛我想你了”。
沉浸在自己思绪里的男人脸上的神色变了又变,唯独那笑意始终未散,旁人看了只觉得陌生到汗毛倒竖。
这可是在刀箭堆里都能面不改色杀出血路,仿佛刀枪不入不会死的杀神啊。
怎么能笑得这么,春风得意……
像是刚历了一场畅快淋漓的风月事,但关键是他只是闻了一下信纸,莫不是那上面撒了药?
两个副将正要往不好的地方想,便见陆凛从容地收了笑脸,将那张信纸仔细地折好塞进紧贴胸口的位置,接过另一个副将捡起来递给他的信打开。
一目十行地扫过后,他的脸色沉了下来。
在京城欺负小东西,还把主意打到他身上?想搅乱边境战事?
他娘的等老子回京挨个扒皮抽筋,给孩子做人皮鼓。
五指收紧,内力涌动间,信纸变成了碎末,细雪一般从指缝里纷纷扬扬地落下。
营帐内压抑得喘不过气,两个副将面面相觑,纷纷用内力化去这阵可怕的波动。
要不,陆将军再把刚刚那封信拿出来闻两下?
……
与西戎再度交战的那天,漠北晴空万里,鲜血将大片黄沙染成了暗红,不停地蜿蜒,最后流向雪水化成的漠河。
这一仗陆凛和大多时候一样身先士卒,但今日他始终高坐马背,戴了半张银色面具,眸子偶尔有几分闪烁,喉结时不时地上下滚动。
反倒是在他身后不远的士兵一杆□□染满鲜血,武得虎虎生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