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月怀孕快六个月时,陆凛已经拿下西戎十九个部落,生擒了两个王爷,将先前被俘虏的四千多个千户营的手下都救了出来。
但这最后八个部落扎根在漠北最深处,再加上他们深入西戎太久,有所疲乏,想要像之前那样一鼓作气,一举拿下并非易事。
命先头军队原地休整三天,陆凛和其他两个副将在已经占领的定戎王的王帐里分析战局,商议战术。
“陆将军有您的急信,是从京城来的。”
傍晚,三人刚告一段落还未各自回营帐,便有士兵匆匆掀开帘子进来,单膝跪地将信托过头顶,呈到陆凛面前。
他的脸上尤带两道刚结痂还未愈合的箭伤,再深些便可见骨,那英俊的脸庞更多了几分悍然煞气。
浓眉微微蹙起,男人大步上前接过信,就地拆开。
里面有两张信纸,一个是温嘉辰写的,一个则是嘉月。
陆凛很巧的先抽出嘉月的信纸,而温嘉辰的连带着被拽出来飘落在地上,孤零零的。
余光扫了一眼,他也没捡,先将染了嘉月柔柔女儿香的信纸放到鼻尖闻了闻,眉眼间那抹褶皱渐渐没了,唇角扬起,那笑看得另外两个副将一愣一愣的。
觉得眼前的人像被另一个魂附体了。
“孩子与我都安好,勿念。”
信纸展开,一行娟秀的簪花小楷映入眼帘,并非力透纸背,却又颇具独到的风骨。
是嘉月的字,但许是太久没看到,陆凛一时移不开眼。
观字如观人,他的眼前已浮现出小东西坐在书案前写了又扔,写了又扔,咬着唇瓣想多写又拉不下脸的有趣场景。
唇畔的弧度更浓烈了几分。
这么长时间过去,她那点脾气应该也被磨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