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先不管他多晚回来,她都会守着,饿了先吃,吃完洗漱过便还会坐下陪着他用饭,软声撒娇,让他以后早些回家。
陆凛在桌上狼吞虎咽,险些把自己呛着,而不远处软榻上的人儿始终垂着眼帘自顾自地缝衣裳,好似听不到他这些动静。
明明神色温柔好看得让人移不开眼,却又透着陌生的疏淡。
男人心里有种让血液时冷时热的空旷,格外烦躁。
明明早上还趴在他肩上哭着要吃酸梅,担心他有危险,怎么才过去半天又变了副模样?
真他娘的女人心海底针。
熄了灯后,夫妻俩躺在一张床上,盖着两床被子,中间隔了一条不大不小缝,却好像成了一道难以逾越的天堑。
陆凛侧过脸看向依旧背对他睡的嘉月,喉结上下滚了滚,想亲她。
但因为喉咙里堵着一句话,又无法顺畅地将嘴落下去,甚至翻个身凑过去都膈得慌。
半晌他闭了闭眼,再睁开时里面便是一片让人心悸的火热和深幽。
“温嘉月,老子明天就要上战场了。”
身旁那一小团的呼吸有所凝滞,而陆凛却暗自舒了口气,继续往下说:“你最好跟温嘉辰他们回京城。”
“待这——”
后面的话被猝然出声的嘉月打断,她平放在床上的指尖轻轻蜷缩,眸中既有委屈又有一丝赌气的任性。
“嗯,我也正想与你说。”
“我明日会随父兄一道回京,你不必有所顾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