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月从不曾告知她的身份,陆凛也就没说,怕她又想东想西。
如今看她这备受打击的可怜模样,太阳穴隐隐抽疼
王嬷嬷没走远他不想多说,省得她一把年纪还要操心。
余光扫过少女的绣鞋,上面不知何时有了潮湿,男人凤眸微眯,透出几分强势,也不管她愿不愿意了,直接将人抱起来。
这两日正在化雪,地上湿凉,她那鞋耐看不耐穿,免不了这结果,陆凛一路问了几次,这小东西偏就说“没有”。
不仅带刺,还犟得像头驴。
无事嘉月的挣扎,陆凛抱着她进了院子,穿过九曲回廊,亭台水榭,来到祠堂门口。
里面只有香案上的两个牌位旁燃着油灯,窗户紧闭,尽管大门洞开依旧显得昏暗又肃重,而陆凛圈着嘉月的手也紧了紧。
他很少有这样细微,泄露情绪的动作,而被他勒痛的人终于从这阵恍惚中缓过来,那双雾蒙蒙的大眼睛里渐渐有了聚焦。
夫妻俩谁都没开口。
半晌陆凛抱着嘉月抬起脚,迈入氤氲着清幽佛檀香的祠堂,将她放到蒲团前坐下。
在少女懵懂莫名的目光下,男人单膝跪地,将她的脚踝攥在掌心,脱了她的绣鞋,眼看着又要脱她冰冷潮湿的袜子。
“祠堂之中不可如此失礼!”
此刻嘉月也顾不上心底那些纷纷扰扰的情绪,软糯的嗓音罕见的有几分尖锐,焦急地俯身用双手抱住他的大手,试图阻拦陆凛接下来的动作。
“我没嫌你脚臭你倒嫌我失礼?”
勾起唇角,男人那抹短暂的笑意却让嘉月又急又委屈,眼底的雾气更重了些,垂下了纤长的眼睫。
“我不臭,也没有让你脱我的鞋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