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沧亭道:“我何时可以动武?”
独孤楼道:“现在便可用轻剑,斗起来水平在二流之列,若想恢复至当年那般只身敌万的程度,还有得养。”
季沧亭道:“这不够。”
独孤楼抬眼看她,片刻后,便读懂了她的意思,叹道:“你想手刃仇人?”
季沧亭道:“不然我来炀陵是为了什么?”
斜阳拖出两条长长的阴影,独孤楼沉默片刻,随手将身侧长剑掷在她面前,起身负手道:“来。”
季沧亭闻言,丝毫不二话,正了正手上纱布,提剑起招,一瞬间飞叶叠影,势若杀伐。
而一侧独孤楼招不轻出,轻移腾挪间,身形矫若游龙,任凭剑锋只耳畔喉间呼啸而过,从容自如。走至第五十招时,独孤楼忽而有意引起季沧亭的杀机,出声道。
“十数年前吾试你天分时,便知你的武骨霸烈非常,于战场生死转瞬之间,便可超越寻常武者深山苦修数年。彼时你斩杀匈奴大宗师时,分明已触摸到宗师门槛,困于龙椅之后,却无论心性武力都不进反退,这就是你败给石梁玉的原因吗?”
“……”
独孤楼心知激她还不够,继续道:“你的剑器要杀的是谁?”
季沧亭:“石梁玉。”
独孤楼:“为何杀之?”
季沧亭:“杀父害亲,谋害忠良,当诛。”
独孤楼:“说清楚,他杀了谁?”
封在心底的旧恨为这一问,刹那如海啸般吞没心堤,季沧亭手上招式越发狂乱,咬牙数息,答道:“他谋害我旧部,杀了老彭,更……害死我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