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宗,我怎么不记得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起这些带毛的小东西的?”季沧亭略有震撼,至少在她记忆里,独孤楼就是个剑痴,除了剑道造诣,凡俗之事从来不萦于心。
刚喂完两条小鱼干,独孤楼正捋着柔顺的猫毛,一副现世静好的模样,瞥见季沧亭的神色,道:“你若不是来问我你的筋脉何时可以动武,便是对那厄兰朵女郎的传闻有兴趣,是也不是?”
“都问、都问。”季沧亭凑过去道,“寡人从前耽于政事,出于相信成钰为人,从来没追查过。那厄兰朵女郎真就那么美?一个个传得颠倒众生的。”
独孤楼陷入回忆中:“吾与它相遇于雪原月下,其姿容皎洁如月,世无其二。若非它无法适应中原气候,我倒有心思将它和它的孩子接到中原一游。”
季沧亭:“……您认真的?”
独孤楼:“待此间事罢,世间再无敌手之时,吾愿与它终老与北境。”
季沧亭觉出些许不对味之处,道:“那敢问,这位女郎身长几何,出身何处,又是何芳名?”
独孤楼:“成钰没告诉你?它体长近一丈,毛色雪白,厄兰朵人称狼神,乃是北境的万狼之王。成钰落难时蒙它所救,那些年成钰在厄兰朵四处吃得开也有它一部分功劳。”
季沧亭差点没一口气梗死当场,只觉得五脏六腑突突地疼,心里骂了一万遍把厄兰朵女郎传遍炀陵的始作俑者,道:“好,这笔账回头再说,只是既知此事是笑话,成钰怎么从来也不辩解,就任由那些庸人碎嘴?”
独孤楼膝上的猫似是觉得睡得不爽快,伸了个懒腰便跳上檐梢跑了,余他靠座在廊下,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笑声——
“喔?大约他是曾怨过你不拈他的醋,不屑于辩解,没想到你原来是在乎的。”
“我的人关起门来怎么训诫都是我的事,外人凭什么说三道四?”季沧亭不悦道。
……好吧,看来这揣了十几年的份子钱总算有盼头送出手了。
独孤楼道:“你们自己的事自己处理,言归正传,手伸来。”
季沧亭摊开右手,她的手腕上至今还缠着一圈薄薄的纱布,随着她的动作伸展,纱布下面压着的蛊随之动了一下。
“十年一生的苗疆生脉蛹,倒是头一次见。”略略感慨了一下造物之奇,独孤楼又让她活动了一下五指,随即点了点头,“疗效比我设想地高出数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