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的很好。”

模糊着的低沉声音也不知道带了几分真情实感,就好像是身边跑过的孩童手里拿着用皂角水烧煮兑开后吹出来的泡泡。

檐下挂着的灯盏透过木棱与薄薄纸张所映照的灯光,轻易就将那七彩色的薄膜碾成了一片空白。

梅红色的眼睛在随后看向了他的怀里剩下的那点东西后,无惨又慢慢说:“姑且饶过你这一回。”

能映照出斑斓泡泡的,在灯火葳蕤中的那双眼睛里,显现是似是他的模样,又好像不是。

阿这。

零讪讪将手边还没糟蹋完的吃食抱紧,坚定说:“剩下这点我一定会吃完的!”

可有可无地听见了一声回应,在接下来的行程中鬼舞辻无惨总算没再接着给他买东西了。

祭典还在继续。

身处在战国乱世中的人们总是会在某些地方将某种信念贯彻下去,将不顺利的东西抛开委身于神明,是能够得到片刻轻松的做法。

他的少爷对于这样的存在,看法一如延顺了从前,那不过是能在他漫长的时光中点缀一二的摆设。

要问他?

见过鬼灯那个比恶鬼还要恶鬼实际也是恶鬼的地狱辅佐官之后,他现在连神社都不太敢走进去,生怕自己随口无心一言都能被哪个闲来无事的神明听进耳朵里。

要说那是真正无情无感的规则他倒是不会这样避之不及,可这片土地上的八百万神明是依着人们的构想所生。

祂们是由人创造,祂们是由人供奉,祂们是统合了所有或是好的或是坏的、存在于人身上的东西而成。

跟随在鬼舞辻无惨身边,零几乎是在无惨停下步伐的下一瞬便也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