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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自己要跟公主走, 我带着十安没什么不好。”宁寻丝毫不在意宋景和想的是什么, “自己选的, 哪有后悔一说?”

他从后望来,欣长的身影挡着外面的光, 宁寻瞥到他身上的灰,微微敛眉:“去换身衣裳, 脏死了。”

宋景和冷笑:“碍着您的眼, 不若我来, 你出去便是。”

僵持不下, 这药都冷了,外面的胡同里传来打更的声音, 如今居然又到了三更。原本以为这个时候不会再有人上门,结果管家却从外过来,冒着雪跪在地上同宋景和道:“外面来了宁家的下人,抬了顶轿子候着。”

不需多说,这便是来催他了。

昨儿夜不归宿, 今日宁家主母便心急如焚,生怕他在外惹事情。宁寻不悦,就听管家指了指外面,道:“这人我也带来了,说是有话要亲口对宁公子说。”

来的小厮戴着一顶四合帽,穿鸦青色长棉袄,趋步上来一下就跪在了宁寻面前。来时想必是酝酿过,眼泪在还没开口前就簌簌滚落下来,配上他这忠厚的面貌,宋景和生了一点好奇。

“大公子,太太今儿等你受了寒。咱们都劝她不必等您了,您如今治病救人,如何能跟往日一陪着她?可太太不听,早先便身子一日不如一日,晚间吐了血,连饭也不吃。家里的大夫想给她看看。可太太就是极为的固执,偏生想要您回去。说她想你了。”

宁寻常年在外不回来,这本是情有可原,也不曾有他母亲急见他还急吐血了的事情。如今不过是因要筹办他的婚事,怕他在外跟人藕断丝连。宁何回去添油加醋把他在外留情的事情说给他母亲听。

宁家的主母出生大户,北都的贵妇圈子里从不见哪家的媳妇是个丫鬟上来的。逢年过节若是聚上一聚,那必然是个笑柄。

自此把他婚事提上日程,算起来就在明年的元宵节之后。订的是鸿胪寺卿的嫡女,甚合她心意。只不过相看后叔叔竟摇头,嫌她挑的丑。

宁寻从不在意这些事情,宁家于他而言更像是个逆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