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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乙猛地点头,想拍拍她的肩膀,顾忌她是个女子,中途灰溜溜把手缩回来:“我们之前都是快被毒死饿死的人。师父捡了我们回来,不但收我们为徒,咱们都吃香喝辣,长得如此之壮,你说他慷慨不慷慨?”

怕她不相信,子午捶了捶自己的胸口,含蓄道:“板肋条筋,吃食上就未曾苛刻过,穿上更不必说了。”

只是他们也时常要出去刨坟,穿好了出去糟蹋。

这就不便同十安说了。

她这才稍稍明了些许,张着嘴说不出话,一双小狗眼眨了几下,耳根子一红抿着嘴夹了几个包子过来。

心道她果然想的多了。

行医之人当真是善良,大方。

吃罢甲乙要去拆门板,十安帮着忙洗碗,春夏跟子午抢着干,三个人六双手,十安末了还是被人摁坐在小杌子上。

春夏说:“你住在我们回春堂,既不是雇工也不是丫鬟,这些事不能让你来。你是我师父的病人,病人就该好好的修养。”

欺负她说不出话,子午附和着,从壶里给她倒了一碗凉茶。

屋檐下太阳还未照到,十安端坐在那儿,一头青丝油光水滑,莹白的小脸上线条柔和,鬓角如裁。她坐着不说话,落在子午眼中,好像是明白了为什么宁寻对她好。

“师父大抵是看上她的皮骨了。”

真正的美人在骨不在皮,十安这样的,倒是合宁寻的意。只不过他觉得如若真喜欢,为何还要为她解毒,人若死了,那才是一笔只赚不亏的买卖。

“剥皮抽骨,你不嫌恶心吗?”春夏低低道。

“你一个背死尸的,还嫌恶心?师父开膛剖肚的事情早就干多了,有什么可嫌弃的。你就是摁着他的头,让他在一堆尸体毒虫里吃饭,他都面不改色。”子午皱眉反驳,沾了水的手就在春夏背上擦了擦。

他秀气的眉头一竖,大有不服来辩的意思。

春夏嘁了声:“你能好到哪儿去?搞得好像你就没干过这缺德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