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烛明灭,昏昏暗暗,我见殿内的窗开着,桌上摆了层层叠叠许多纸张,上面似乎画了些人像。
我支支吾吾道:“……我没想到陛下在这里。”
“将灯灭了。”他从桌案前起身,大约也有些累了。
我只得按他说的,走近灯盏,吹灭了蜡烛。没成想窗外忽然起了阵微风,滚烫的蜡油滴落在我手上,顿时使我惊呼出声。
苏澜皱了眉,伸手来握我的手,我却本能地一缩。
这被他察觉到了,他的动作僵在那里,久久没有动。
我有些害怕。
窗未合上。风一吹,他桌上的画纸哗啦哗啦都飞走了。
仿佛再也回不去的时光。
于是片刻后,我又将手悄悄伸了回去,小心翼翼地握住他冰冷的手指。
他的十指修长,却冷得骇人。
他摩挲着我的皮骨,在那上面停留许久。
谁也没有说话。
我的视线移向他身后,那些被风卷起的画纸散落一地,层层叠叠,成百上千。
我有些惊讶,苏澜明明眼睛不能视物,怎么还要坚持作画,遂好奇地端详起画上的人像。
看清她的样子时,我的呼吸一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