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慌忙摆手:“……靖远侯以前……将我照顾得无微不至!”
性命攸关的时候,我自是顾不得说这等遭天谴的违心话了。
没成想苏澜听了,周身散发的气息更加可怖,使我倒吸一口凉气。
“朕准了。”许久,苏澜开口道。
陈怀安面色生光:“谢……”
苏澜冷笑一声:“给朕滚。”
陈怀安只得又把后半句咽了回去,不愉不快地站起身走了。
临走前,他又狠狠瞪我一眼,似是在意这场面叫我看见了,十分的不快,十分的丢人。
陈怀安走后,苏澜这才稍稍平复,伸手又要拿起酒杯。
我想起苏寻的话,亦不忍见他再喝这鸩酒,便道:“陛下,饭用得差不多了,还是不必再喝了。”
苏澜听了我的话,心情总算好些,这才起身离席。
我白日里见到陈怀安,夜里又做了噩梦。
我梦见他生气我从府上逃出去,于是派人将我抓回去,在我面前,摆了具死猪骨架。他笑容阴恻恻,然后咔嚓咔嚓将它弄得粉碎,每一下都惹得我虎躯一震。
于是梦醒后,我抱着枕头,一路小跑溜进旁边亮堂的殿里。
夜已深了,这里却依旧灯火通明。
“晞儿?”苏澜抬眼,看见我,有些意外地笑了,随即搁了笔,口吻温沉,“怎么还没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