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你非要见我?”阮襄语气冷淡,“见我做什么?”
冷芸早已气得红了眼圈,眸子里水蒙蒙的:“我担心你,一听说肖猛被抓了,我就急着想知道,你是不是平安……我以为你会想见我,就像我一样……”
阮襄嗤笑一声:“冷姑娘,做人要有自知之明,难道,非要我明说,你才能认得清自己的地位身份?我就快要回京了,南阳出了这样大的事,父皇很快会派人来接我。你该不会,还想跟着我回京吧?”
冷芸怔了半晌,盯着他的眼睛:“你曾经对我说过的话,你都忘了吗?你对我不是认真的?”
“逢场作戏,那么认真做什么?”他轻笑,“你这样的姿色,也就在南阳这个破地方还能看一看,京城那可是个乱花渐欲迷人眼的地方。当然,若是冷姑娘实在要纠缠,我也可以带你回京,反正日后三宫六院,宫女侍妾,总有个安置你的地方……”
“不必了。”她抽了抽鼻子,鼻头微微地红了,“若早知道三皇子活得好好的,活得这样滋润,我便不该苦苦地求着石将军放我进来看你……是我不懂规矩,坏了三皇子的美事,我这就走……再不会来了!”
她忿忿地冲到门口,又回了头,晶莹的泪水含在眼眶里,颤巍巍的。
“阮襄,我就问你一句,从始至终,你有没有过一点真心地喜欢我?”
他绷着下颌,眼皮未抬,淡淡地抛出两个字来。“没有。”
阮芸痛苦地扯着嘴角,点了下头,甩门而去。在踏出门的一瞬,她已是泪流满面。
同样的一瞬,屋里的人再也绷不住,阮襄猛地捧住心口,皱着眉,半晌没说话。直到门外的脚步声远了,他撑在贵妃椅边,咳得喘不上气来。
好半天他抬起头,同样的泪流满面。
不知过了多久,阮筱朦出现在门口,她一眼看破了阮襄的把戏。
屋里的一片狼藉,是他伤心时摔的,丫鬟是被拉来做戏的,空中浓浓的酒气,不过是为了用来掩盖药气。
“你这是何苦?”
“这是我今生,最后一次对她撒谎。”
阮襄苦笑了一下:“我这一辈子,撒过很多次谎,为了名声,为了争宠,为了利用,为了勾心斗角……只有这一次,我是为了她。我希望她能彻底忘了我,找个普通人嫁了,日后,会有儿女承欢膝下。而我,什么都没给过她,还曾经拿她来挡过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