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莹素来不买她的账,这话倒是不谋而合。
她用冷芸刚刚说过的话来劝阻冷芸:“若要卷入此事,会把整个浣雪门都搭进去,这哪里是你能承担的?你明知道,那双方都是人多势众,你救不了三皇子,搭上浣雪门也是飞蛾扑火!”
冷莹才是门主,她不发话,哪有人肯跟着冷芸跑去送死?何况,冷芸伤势未愈,冷莹想好了,就算打晕她,也要将她带离这是非之地。
一把剑可以伤人性命,门派之争会掀起江湖血腥,而军队之间的对阵造成的杀戮,已经远非一己之力能够挽回。
只是,冷莹仍不明白,对于阮筱朦而言,同样是束手就擒,同样是被威胁交出宝藏,阮襄和肖猛有何不同?她为何要前门拒虎,后门引狼?
有人陆续冲杀过来,彰义军和官兵一场混战。
冷莹本还想直截了当地问问,她在打什么主意,一回身,却看见阮筱朦已经朝着江酌奔去。
之前围在圆柱前的兵士们都在迎敌了,既然所有人都身陷包围圈中,谁也跑不了,那么,也没有必要特意看守江酌。
阮筱朦拔出微雨刀,挥臂斩断绳索。
冷莹远远地看着,那二人在血肉横飞、刀光剑影中相拥在一起,一个衣衫褴褛,发丝凌乱,一个光鲜亮丽,裙袂翩然,可是,看起来却莫名地和谐。
阮筱朦抱着他的腰身,掌心隔着单薄的衣裳,能感觉到窄劲流畅的肌肉线条。她窝在他的怀抱里,有种失而复得的安心。
危险还没有解除,即便肖猛战胜阮襄,她和江酌仍然会是阶下囚。这条路不好走,注定是险中求生。
阮筱朦抬起头来,捧住他如玉的俊脸,他的眼睛里有深情和后怕,还有星光和她。
她问了江酌曾经问过的话:“怕吗?”
“怕,从没这样怕过。”
怕她会死,怕她会忘记,怕她不来,又怕她真的会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