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知道男主的光环很强大,简直强大到不合逻辑。从决定纳吉冲喜到现在,总共也没几个时辰,消息竟然传得这样快,一下就来了这么多哭丧……哦不,沾喜气的人。
皇帝不在, 太子监国楚瞻辅政,楚家的大事太子于情于理都会到场。楚瞻留在府中守在夫人床边,太子便向楚蓦本人道了喜。
“初胭本也要来的,”阮初白解释说,“她叮嘱我一定代为转达,只因,她与骠骑将军府中的容沛公子相约打猎,实在脱不开身。还请你们,勿要见怪。”
阮筱朦微微一笑,她是知道阮初胭那性子的,又执拗,又爱面子。
阮初胭虽说了与楚蓦再无瓜葛,可心里哪里那样容易放下?可是,前些日子便有传闻,说宁和公主近来与骠骑将军的嫡子容沛交往甚密。今天,她又特意托了阮初白来秀恩爱,无非是见不得楚蓦纳吉这场面,又不肯输了气势。
楚蓦淡然一笑:“是公主太客气了。”
你若在意一个人时,她多看旁人一眼,你都会心中难受;你若是不在乎,她与谁去做什么,听着都不过是耳旁风。
楚蓦此时满眼都是金玉郡主,虽说纳吉不必着喜服,她亦是经过了一番郑重其事地梳妆打扮。楚蓦见过她盛装入宫时的艳丽华贵,也见过她私底下素颜如玉,清绝出尘的样子,可是一想到她眼下这番淡妆浓抹却是为了他,禁不住更觉心动。
牧云峰只见法坛,却不见葛观尘的踪影。太子等了一会儿,便没了耐性,他见旁边站了个国师殿的小道士,正想向他问一问国师的下落,却听见前来观礼的人群中骚动起来。
有人伸手往山坡下一指:“快看,国师大人要施法捉拿邪灵了!”
牧云峰南坡下有一片屋舍,那是葛观尘的采祥居。传说中,人会生病是因为邪灵入体,为了不让邪灵冲撞喜事,故而,葛观尘在采祥居施法捉拿邪灵,却在牧云峰上为阮筱朦和楚蓦占卜纳吉。
众人由上而下地望去,果见葛观尘穿着一件素色道袍,袍上以银线绣着神兽和祥云,仙气飘飘又威风凛凛。
他手执一柄拂尘入了采祥居,临山一排窗户开着,可以看见他气定神闲地向内走去。
经过最后一扇靠近静室的窗子,葛观尘推开了静室的门。在推门前,他转过脸来,朝着窗外望了望,看着牧云峰上的人们,似有笑容。
就在门关上的那一瞬,静室素白的窗帘猛地落了下来,只余幽幽的光亮和葛观尘挥动拂尘作法的身影。
不知过了多久,错眼之间,屋内的身影变成了两个,可以辨认出,一个是葛观尘,而另一个身形忽大忽小,变幻莫测,如同鬼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