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有人在叫:“是邪灵,国师大人逼出邪灵了!”
连太子也惊诧地目瞪口呆,又往前面挤了挤,唯有阮筱朦和楚蓦始终蹙着眉头,不曾言语。
楚蔷拉一拉楚蓦:“哥,国师真的能捉邪灵?那,娘是不是快好了?”
灵雪抢着宽慰她:“小姐莫急,我听说国师大人神通广大,他答应的事,定能做到。”
众目睽睽下,葛观尘与邪灵两个身影不知斗了多久,终于看见邪灵渐渐地变小,缩进了一个匣子里。窗帘缓缓地升了上去,静室中却空无一物,没有葛观尘,也没有那个方形的匣子。
牧云峰上的人们正惊诧不已,葛观尘却抱着个匣子出现在身后。
他唤了声:“太子殿下。”
所有人转过身来,看见他还是那件素色道袍,袍上以银线绣着神兽和祥云,手中执着一柄拂尘。
阮初白腿都软了一下,指着他问:“你,你不是在采祥居的静室内?”
“刚才是。”葛观尘答得从容,“现在吉时已至,为了赶紧借喜气压制邪灵,占卜纳吉该开始了。”
从采祥居到牧云峰,就算世间绝顶的轻功,也不可能在眨眼之间完成。所有人都看见,他站在窗边微笑,所有人都看见,他走入了静室,关上了门。直到邪灵缩入匣子里,静室的窗帘打开,那扇门也再没有开过。而葛观尘,却在这眨眼间出现在了牧云峰上。
阮筱朦听见人群中啧啧称赞,有人说他是神仙转世,有人说他师承太上老君。她内心也有一瞬抓狂,怎么玩着玩着,这就变成了一个玄幻世界?最重要的是,这个“身怀异能”的人,他怎么看都不像是能收为已用的那一类。
她侧过脸去,看了看楚蓦,他神色依然温润如玉,沉静如水。他的镇定,让她也稳了稳心神,没那么慌张。
太子连声说道:“是是,国师赶紧开始吧。”
葛观尘将匣子置于法坛上,步罡踏斗,口中念念有词。一会儿,他让阮筱朦和楚蓦填了生辰八字,合了吉凶。最后,他焚了表筒文疏,便要礼成时,一支长剑飞来,堪堪削灭了表筒之火,将仪式中断。
被突然夺了佩剑的一名羽林军高喊:“有刺客!”
阮筱朦和楚蓦跟着众人齐齐回首,只听见一个冷若冰霜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