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的问题,李赋没有做答。
想明白之后,他也略过了这个疑问。
他的儿子没有真想弑父,而他那个已经与他两看生厌的妻子,在他病重之时,虽然拦着他不许见人,却认认真真地给他喂药,喂他吃些东西。
最终,他没死,大昭没有再次陷入内乱之中,让陈、郑两国讨了便宜。
事已经发生了,但又好像什么都没发生。
建隆帝已经拿了主意。
而他的主意,使得这问题,就成了不能要答案的问题。
之后,詹
皇后还将是皇后,但会被幽禁,不再与他相见;萧宁安还将是太子,但只能永远留在皇城的太子。
怒气、怨恨、悔意,复杂情绪交织之下的他,便没有再看詹皇后。
他只是咳了一声后,对李月娇道:「李氏,你,很好。朕记得你如今是二品诰命吧?」
「是。」
「那即日起,朕赐一品诰命,」建隆帝疲倦地说,「这道诰命,是自己给自己挣的。回家去吧,看看你爹,告诉他,今后若朕闲了,还会寻他说话。」
建隆帝说完这话,李月娇紧张了几天的心,彻底平复下来。
终于,真正的平安了。
她俯首道:「是,臣妇多谢陛下,臣妇代家父,谢过陛下恩典。」
李月娇谢恩毕,刚起身时,孝惠郡主冷不丁说道:「一品二品的诰命又有什么用?皇帝舅舅,我那侯府如今都成菜市场了,今儿我晚去一步,别说我这媳妇二品升一品了,陛下怕是都不见不着她了呢。」
李月娇听婆婆话说得太直白,又开始慌乱,但偷眼见了薛镇好以整暇地坐着,还对着她笑着颔首,长公主更是气定神闲,才安心。
到这一节,便是他们天家关起门来的事情了,自己插不上话的。
建隆帝皱起了眉头:「怎么回事?」
颇有些明知故问的意思。
孝惠郡主还是不行礼,只似笑非笑道:「皇帝舅舅刚没看见那稀罕景儿,二三十个褐衣人围着我儿与儿媳的院子,说让媳妇交出什么血诏,还说是媳妇她烧了血诏。听得我脑子都乱了,如今还慌着呢。」
詹皇后侧目看向她。
孝惠郡主只当没看见詹皇后的目光。
她以往很敬佩这位皇后的坚毅果敢。
但如今她仅剩的儿子伤得这样重,一贯喜欢的儿媳差点儿没命。
那她和詹皇后的梁子,可就结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