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往后,江莺便是二姑娘,芙儿是三姑娘了,媳妇都安排下去了。“
老太太被她这话一噎,好半天才道:“你当周家都是死的,由着你用一个低贱的丫鬟糊弄,周家背后可是有司礼监,有知府大人,你若得罪了周家,那忱哥儿还有什么好前程。你别为着个早晚要嫁人的赔钱货,祸害了我的忱哥儿!”
老太太这话严厉,楚氏被她说的心中也微微有些不安,可她到底还是辩解道:“他周家也不能太欺负人了,大姑奶奶的棺材才抬到郊外山上下葬了,我就不信这会儿他周家还能硬气。一个养女他周老爷爱要不要,惹得我没活路了,我叫人挖了大姑奶奶的坟放在周家大门前,我倒要看看,他周家还有什么脸敢要我的芙儿。”
”他周家势力再大,这天下还有皇帝呢,事情闹大了他周家也要兜着走。“
楚氏这话自然不能当真,她是故意说给老太太听的。
果然,见她这回这般硬气护着江芙,正所谓不是东风压倒西风便是西风压倒东风,老太太这回硬气不过她了。
这时,屋外传来丫鬟的回禀,说是大奶奶来了。
说话间,一个身着湖绿色绣牡丹花褙子的年轻少妇缓步走了进来。
正是江府的大少奶奶翟氏。
翟氏早在屋外听了好一会儿,听着自家婆母那般硬气的话她也心惊肉跳的,见着老太太像是默许了,这才敢进屋里来。
老太太一见是她,脸色便不怎么好看。
只因为翟氏嫁进门一年多了,肚子都没个动静,不止如此,还成日里霸占着忱哥儿,白天里就敢往房里钻。
若是肚子有个动静便也罢了,偏生她肚子一点儿动静都没,老太太就更认定了她是个不下蛋的鸡,这女人不会生孩子,还能有什么用处。
所以,老太太更觉着翟氏白日宣淫不是为着替他江家生个孩子,而是她自己淫荡,成日里巴着忱哥儿不放。
“媳妇给祖母、母亲请安。”翟氏见着老太太沉下脸来,心里也有几分委屈,老太太认定了她不会生孩子,可她才嫁进来一年多,自家夫君又是个痴缠女色的,身边丫鬟婢女不知祸害了多少去,每月里分到她身上也就那么几回。若不是她为着生孩子,哪里会放下颜面去和他白日里胡闹,还同意了他那些个花样。
她方才才被他胡闹了一场,这会儿身子那处疼的厉害,她心里还委屈呢。若不是为着他江家的血脉,她哪里用得着受这么多的罪。那些个花样,就是勾栏里的女子也未必能受住,她正正经经八抬大轿嫁进来的,若不是女子和离会被人嘲笑,她哪里能忍得下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