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手掐住了嵇安的脖子,嵇安被她吓得猝不及防,双手死死扣着她的手腕,却无济于事,她下手好重,嵇安几乎要喘不过气来了,双脚也踮着挣扎。
嵇安的脸色已经发紫,生理性的眼泪流了下来,滴在司徒彻的手上,她这才松手把嵇安放下来。
嵇安跌在地上喘气,不知所措地看了她一眼,全身都害怕得发抖。
“我爹死了”,
她喃喃道,轻轻地把骨灰盒抱在怀中,司徒青云中了毒,尸体不能留,他曾经说过以后若是战死沙场,就要司徒彻把他的骨灰洒在大漠里太阳升起的地方,还有,要在大雨来临之际。
那时司徒彻不信,她爹可是天佑将军,怎么可能会死?
嵇安咳了好几声,才不可置信道,
“怎么会?”
司徒青云的武功那么高,滕绥最多和他打个平手,怎么会战死?
“滕绥下毒”,
她恨着说出这几个字。
嵇安终于明白她怎么会变成这样了,可刚才那一幕还是让她心有余悸,她摸了摸自己脖子,那上面有些青肿,良久才道,
“对不起”。
如果司徒彻没救她,或许滕绥不会那么恨她,就不会使出这么下作的手段。
司徒彻把骨灰盒放在桌子上,在司徒青云的主帅之位上坐下,今日没有大雨,爹还能多陪她一晚。
“我这就走”,
嵇安缓缓从地上起身,她知道这一次,司徒彻是真的不欢迎她,大周的士兵一定都恨死她了。
“滕绥喜欢你?”
司徒彻抬头看了她一眼。
此时此刻她虽然对腾绥恨之入骨,却无法把这种仇恨全部加载在嵇安头上,身为公主,一出生便背负着与国同存亡的命运,她的殿下,也是如此。
“嗯”,
嵇安背对着她轻声应道,她本以为滕绥只是想得到她,□□嵇帝,没想到滕绥竟是要娶她,现在还留着嵇帝一口气,只是把他软禁在王宫。
滕绥只对打仗有兴趣,要他天天安分坐在龙椅上听朝论事,他未必愿意。至于女人,玩腻了各种女人的他,不知怎么就看上了这个他从小看着长大的公主。
“你现在回去,是打算跟他完婚吗?”
嵇安不知道该说什么,眼眶有泪水蓄积,她还能去哪呢?嵇帝被他控制了,边防到处是他的士兵。
“不想回去就留下吧”,
司徒彻冷冷道,既然滕绥喜欢她,倒也不是没有利用的价值。
少将军用这个理由说服自己收留她。
“真的?”
“你要是想与滕绥——”
“我不想!”
嵇安又退回到角落里,胆怯地看了她一眼,深怕她反悔。
“我可是要灭犬戎的人,你这样赖在我这,良心不会痛吗?”
嵇安一听她要灭犬戎,顿时慌了,
“犬戎再怎么说也是一个帝国,你要灭没那么简单!”
“我有一辈子的时间”。
“是滕绥要打仗……不是犬戎的百姓”,
嵇安突然跪在她面前,
“我父王没有要对大周出战的,其他士兵也是被滕绥强行拉过来的”。
犬戎原本经十年前一战就不堪重负,嵇帝这些年好不容易才安平养民,休养生息,被滕绥这一下搅得又是民不聊生,若司徒彻真铁了心要灭犬戎,到时候一定是满目疮痍,两败俱伤。
司徒彻看着案台上的骨灰盒,这也是司徒青云一直不主动对犬戎开战的原因,战争的残酷底下,受伤的总是百姓,哪怕是胜利的一方。
作者有话要说:这就是华妃的结局了,没想到还有隐情吧,嘿嘿,宫里的勾心斗角远比这复杂得多,周晟只是犯了绝大部分男人都会犯的错,可什么时候绝大部分女人才能像卫珺一样,说断就断?其实华妃这一点和卫珺还是挺像的……
最心疼楠宝,回去让少将军往死里宠!互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