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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虚怀拧眉道:“我们太医院每个月初一十五都得给十七老王爷请平安脉呢,一个被禁的老王爷,皇帝还惦记着,是何道理?”

“没道理!”

张虚怀懒得多动脑子,歪着脑袋把事情前前后后又琢磨了一翻,笑道:“虽然赏赐就一碗白粥,依我看好处还在后面,你小子等着瞧吧!”

李锦夜听这话,不怎么明显的笑了一下。

都说做皇帝难,其实做皇子更难。皇帝已年过五旬,即便保养的再好,也已经有了老态。

一个垂垂老矣的皇帝最怕的就是儿子们要夺他的帝位,所以一有风吹草动,就这个警告,那个试探的。

帝先从九龙夺嫡中吸取教训,不设太子,传位的诏书就放正大光明牌匾之后。所以不到最后一刻,谁也不知道最后上位的人是谁。

这一招明面上看着四平八稳,但暗下却早就汹涌澎湃,三年前江南官场大换血敲打平王,两年前罚过的福王,还有最近跳出来的晋王……都在蠢蠢欲动。

打压一颗棋子最好的办法,是扶起另一颗棋子。

一碗白粥不是白赏的,后面隐藏着帝王的平衡术,自己这个蛰伏了整整五年的不成器的安王,终于稳稳的往前迈了一步。

李锦夜的笑,看似云淡风轻,实则苦涩无比。

……

船晃晃悠悠又行了六天,五月初四,谢家和陈家的船同时行至通州码头。

一连几日侯在码头的谢家仆人远远见自家的船只缓缓驶来,忙派人快马加鞭通报给谢二爷。

谢二爷心里盘算着就是这一两天,得到消息,忙向上司告了假,骑马往码头去迎。

此刻的码头上,十几辆马车停在路边,马车车身上写着永安侯三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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