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陛下亲自将季眠迎进宫;听闻,陛下升了季眠为太尉;听闻,陛下欲意为季眠指婚……
十九岁的少儿郎,已然是可以执掌一方兵权的太尉了,陛下对季眠的信任和青睐震惊了所有人。
孟闻缇理解懿宗的心情,他原就是被封在岐州的王,深谙百姓流离之苦和失家之痛,朔城收复,他比任何人都高兴,自然对季眠喜爱得不得了。
可是,这样的恩宠,对于他来说,真的是件好事吗?
粗略地算一算,季眠这个时辰,应该也已经回府了吧。
她用过晚膳之后,拉着怀和的小手在偏院散步,却不知是怎的,竟然移步到了初次见面之时她爬墙的假山旁。
时间过得真的太快了。
初见季眠,她方及笄,年少天真烂漫不知忧愁,而今她已经二十又一了。
六年的时光,原来光洁的假山也爬上青苔,墙角处蔓生了许多红莓的枝芽,其中有只小苗附着在墙上,攀得极高,眼看就要伸出墙头了。
怀和左看右看,突然想到了什么:“我听母亲说,季副将就住在我们府邸旁边。”她伸出肉乎乎的小手,指向墙的另一边:“阿姐,他是住在那边吗?”
孩童的声音又尖又脆,直接飘向了墙的另一边,她大惊,一把捂住了怀和的嘴。
怀和瞪圆了眼,一脸惊恐地看着孟闻缇,孟闻缇食指比在唇边,示意她噤声。
墙的另一边突然传来轻轻的清咳声,像猫爪子一样撩动她的心。
她忍不住笑开,让涟娘好好看顾怀和,自己却一只手扒上了假山,两只脚登上观景石。
涟娘小声提醒道:“郡主?你小心些。”
怀和年龄小,不知孟闻缇想做什么,不解地问:“阿姐,你要做什么呢?你是不是想去看隔壁的季副将,可是阿姐你说过的呀,京中百姓那么多人都看他去了,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不少,于你何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