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郡主又为何居在华云观?”他侧身将书桌上的文书摆放齐整,又有意将砚台压在文书上:“是因为华云城太大,华云观又处偏僻之处,所以郡主迷路了吗?”
孟闻缇听出他言语里的揶揄,方欣喜的心情消了大半,她没好气道:“季郎君也太记仇了吧,这话大可不必再提了。”
季眠依言点头,难得表示赞同:“在下不过问郡主为何躲避王府侍卫,郡主也不过问在下何故在此,如此甚好。”
孟闻缇拧眉一时无言。
她就不明白了,作为顶顶娇宠的郡主,对于季眠相处时的敷衍和不走心,她都能忍了,可他为何就是不领情,总要把天给聊死了呢?
想来是她脾气太好了吧。
孟闻缇这样想。
可季眠并不理会孟闻缇此刻在想些什么,他单手握拳放至唇边,轻轻咳了一声示意孟闻缇回神:“郡主此番来此所谓何事?”
孟闻缇撩开轻纱,一双眼像猫儿灵动:“季小郎君,我在岐州人生地不熟的,好不容易遇上了你,不如你带我四处转转吧。”
奉卫听到这话,差点要昏厥过去:“郡、郡主,我家公子确实有要务在身……”
“要务?”她挑一挑眉,转头反问:“可季郎君并非臣子,何来要务?你说的要务是指国子监里的学究留下的驳论吗?”
奉卫一时接不上话,可怜兮兮地向季眠投去求助的目光。
季眠轻轻牵动嘴角,露了一抹清浅的笑意:“无碍。郡主若不来,我也是要出去转一转的。”
他眉眼淡然,又显得极谦逊有礼:“郡主想去哪儿?”
孟闻缇原以为以季眠的性子,会一口回绝,没想到他答应地这么爽快。
她带着些许疑惑,皱眉抿唇微眯起眸子打量眼前人:“季小郎君去哪儿,捎上我就是,我不在乎去哪儿。”
季眠颔首,几缕细碎的乌发飘至光滑细腻的饱满额前,转身便嘱咐奉卫备好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