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管,你不能找小白脸。你要是找了,我就……就一头撞死在柱子上。”说着他便爬起来往柱子冲去。
桌上剩下几人稍稍清醒,赶忙去拉醉酒发疯的薛义山。
奈何薛义山实在死缠烂打,最后一群人呼啦涌进屋子,各自找了处能躺的地方,和衣而眠。
田英踢了脚躺在藤椅上呼呼大睡的薛义山,将明溪放在屏风后的木床上。
她守在屋子里,为一群酒鬼端茶倒水。
月上梢头,庭院深寂静一片。
田英临窗而坐,斜眼看向乖巧安睡的明溪。
武功了得,看谈吐文也不差,酒量也还行,只可惜生而为女。
倘若她是男儿,这天下,她也该争一争。
一出生便已注定。
田英幽幽一叹:“真是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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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眨眼就到年下,军营里的日常训练也都搁置下来,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又活一年的喜悦。
来魏州接近两个月的明溪,逐渐在牙军中混开。
不论是因为她连战十五人,还是因为她单刀杀刘灰,又或者因为她是顶头当家人的第十三个义子。
总之,牙军承认明溪的校尉之职。
腊月二十三,军营旁的学堂休了学。
许久不见明溪的明鹰扬挎着布包,一蹦一跳跑到明溪面前。
“我两个月就赶上他们的进度了,先生都夸我聪明。”明鹰扬束着发,皮肤白了许多,一身白衣,浑然看不出乞儿的模样。
明溪低头看了眼尾巴翘上天的明鹰扬,揭下鬼面具搁在腰间,笑问:“说说,都学了什么?”
明鹰扬掰着手指头说:“张仪说秦王曰、天下之士合从相聚于赵,还有负荆请……”
“那你就讲讲张仪说秦王篇。”明溪摆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明鹰扬不怯场,大声道:“先生说,张仪先生游说秦惠文王之言,通篇循序渐进、层层相扣……”
明溪认真听他背完学堂先生说的话,然后摇了摇头:“你记性很好,但读书不是这样读。”
以为会得到表扬的明鹰扬傻了眼,他露出不理解的目光。
明溪摸了摸他的脑袋,温声道:“先生讲文章,不是为了让你把他说的话背下来。”
“你学习文章,是为了解文章描述的事件,结合当时的时代分析事件中人物的动机及带来的结果。”
“这样做有什么用?”明鹰扬似懂非懂。
明溪莞尔一笑,正准备说这样学习的用处,十二快步走到明溪身侧。
他神色焦急:“义父让我找你去议事堂,贝州哗变!”
“什么?贝州!”
贝州下辖清河县,崔璇和离后就居于清河县中。
贝州哗变,也不知有没有波及到她。
两人才走到议事堂外,就听见薛义山中气十足的怒吼。
“老子待他不薄!去,把那不孝子给老子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