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统的摆灵堂、守夜被如今的规定挪到了殡仪馆,也无须再请人来热场,像这样人到中年骤然离世的丧礼,大家都沉默着悄悄抹眼泪,怕哭出声响家属受不了。
约莫是责任感作祟,该做的事赵夫人还是得做好,她极力调整好自己,招待着过来祭奠的亲朋,将白包一个个记着帐,来日别家出了事还得按份额还礼。赵清晏和池屿披麻戴孝地跪在灵位前,等着他们过来上香,说上一句“节哀顺变”,再将他们两扶起来,如此反复。
罗小川人就在四库,第一时间过来帮忙,第二天蔡强和罗小山也赶回来了。
当年的小丫头成了大歌星,穿着一身黑的素朴衣衫过来,漂亮也沉重。她还没来得及上香磕头,就忍不住哭了出来。
那时候罗阿姨去世,是赵家一直不留余力的帮衬着;而如今时过境迁,罗小山小时候那些事涌上心头,记忆苦涩悲切。她和罗小川,太能明白赵清晏和池屿此时此刻的心情。
罗小山哭花了妆,扶起赵清晏说:“小晏哥,节哀。”
赵清晏点点头,表示感谢。
除此之外他再说不出什么来,好像一开口就会有无穷无尽的悲哀涌出来。
赵夫人在家收拾遗物的时候,翻出来赵处长两个月前留的信。原来并不是什么病来如山倒,一切都早有预兆。
两个月前赵处长独自在家昏倒过一次,那时他便意识到自己可能命不久矣,还庆幸家里没人,只要他不提,谁也不会知晓。他说,人生老病死都是命,不争也罢。那封遗书母子三人一一看过,他说了自己对赵清晏满心的期许,对赵夫人将来的担忧,在信的最末说“当初我说收养养不熟,你不信;后来我也承认你说得对,小屿也是我们的好儿子,希望我走以后他能回家,我还真有些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