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清晏愣了一瞬,接着便感受到池屿额头抵在他的肩窝上,重重地蹭着。
“屿哥……?”
“别说话,别说话,”池屿的声音不清不楚,闷得厉害,“让我抱一会儿……”
他只好屏息敛声,不敢动弹也不敢放松地任由池屿抱着。肩窝处传来阵阵暖意,没过多久赵清晏就察觉到有什么湿润的东西沾上他的皮肤——池屿好像流泪了。
除了赵处长去世的那天,他就从没见过池屿哭。
赵清晏慌乱地想推开池屿问问他怎么哭了,他才刚动手,池屿猛地发力将他抱得更死,手扣在他的后脑勺上,迫使他只能靠在池屿肩头。
再多的,赵清晏也问不出口了。
池屿压根就不必问他能不能拥抱,他明知道无论他提什么要求,赵清晏都会答应。
池屿无声无息地抱着他流泪,偶尔肩膀轻轻抽动,不知过了多久他才缓过来了些,轻轻抽着气,仍保持着拥抱的姿势声音沙哑地说:“小晏,我有好多话想跟你说……”
“……嗯。”
“……你告诉我吧,以前的事情都是王不惑做的,跟你没关系。”池屿越说抱得越紧,“我想了好多年,只要你告诉我,我就相信,我们还和以前一样,好吗?”
赵清晏眸子里那点光,这瞬间黯淡了下去。
他没有吭声,事到如今让他再把错都推到王不惑身上,他压根说不出口。那年夏天的罪魁祸首就是他,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但池屿似乎无须他回答,小声地继续往后说:“我控制不了,小晏我真的控制不了,我每每想起来我就觉得痛苦,可我又没办法不爱你,我真的做不到……”
赵清晏算是明白了,池屿喝多了,也只有喝多了他才会能说这么多,才能说的这么坦诚。都说酒后吐真言,这一字一句说得真挚无比,说得赵清晏越发觉得无地自容。
他的所作所为,怎么配得上池屿的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