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分明说过,无论以什么名义,不许再把他丢下的。
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握成拳,青筋爆发出烈骇的力量。
越萧目眦欲裂,往常因越朝歌而收敛起来的嗜血凛冽,此刻随着她的离开,似乎解开了封印,那张俊俏的脸上,如冰般凌然噬骨。
“念恩,”他嗓音沙哑,“派人截住岷川和暵州,发现她,不惜一切带回来。”
西府上园的正堂花厅里,越萧静静坐着。
昨夜漱滫堂的那坛酒没有喝完,此刻正放在飞鹤腾鸾的八仙桌上。一位郎中抖着手,小心翼翼地验着玉盏中的酒,不过片刻便有了结论。
他偷偷看了一眼面色冷冽的俊美男子,汗如雨下。
越萧缓声问:“什么结果?”
那郎中擦了擦额角,小心翼翼道:“这,这终年醉里,下了足量的……足量的蒙汗药。”
足量的,蒙汗药。
呵。
越萧勾起唇角,眸色发沉。
他取过桌上的玉盏,里面清酒荡漾,映出昨夜她至死欢纵的场景。他还以为她怎么突然有了胆量敢那样勾他,原来……是壮士断腕,向死而求的放纵啊。
“啪!”
清脆的响声陡然震彻花厅内外。
那郎中看见他手里捏着的碎玉,以及淌淌而落的血,下意识抬眼,目光触及那张冷峻的脸上勾着的笑容时,整个人大震,霎时间腿一软,汗也不敢流,一双面色惨白得像是刚从死人堆里捡回一条命一般。
赵柯儿见状,就知道不好,半拖半扶着那郎中,把他从花厅里带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