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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道:“这回想应付得过越蒿,得去凤凰台。”

凤凰台下的暗室,他进去过一次。

人人都说越朝歌性子恣睢,恃宠而骄,暴虐无度,可他在越朝歌手下唯一一次见血,是那一次越朝歌在他心口黥了个“王”字。人人都说越蒿清正爱民,宽仁厚道,可没人知道中宫殿后,又有多少女子死于非命,多少扈从侍卫血流成河?

无论实情如何,会做表面的人总是被夸赞,默默不语的人总是因种种众所不及的长处被诋毁。

越萧敛下眸,忽然道:“外头有关于你的传言,你没想过要澄清吗?”

越朝歌还想想凤凰台的事,闻言一怔,道:“澄清什么?澄清本宫并非恃宠而骄?还是澄清本宫其实钟情于你,别无面首?”

有如巨大的铜钟高落,狠狠叩住越萧。“钟情于你”四个字落入耳里,越萧耳畔轰鸣,久久震彻。

越朝歌拍了拍他宽阔结实的肩膀,“人有很多面,本宫可以恃宠而骄,也可以安命知事,可以钟情于你,也可以泛滥情|事,他们看到本宫哪一面,就配哪一面。本宫从来不会为这些流言所定义。你不也无所谓发肤之痛,言辞之辱吗?”

“说起来,这方面我们倒是挺像的。”越朝歌垂头一笑,转道:“说说去凤凰台的事吧,你打算怎么做?”

“小弟弟?”见越萧盯着桌面出神,越朝歌唤了他一声。

越萧心情大起大落,从听见“钟情于你”,到听见“可以钟情于你,也可以泛滥情|事”,他才知道越朝歌只不过是随口举了个例子,是他会错了意。

他心里不知道什么情绪,杂糅成团,闷闷堵在心口。

两人一起来到了凤凰台,碧禾在外等候。兰汀无处藏身,又想听里面的动静,也只好和碧禾一起站在暗室门口。

暗室里暖光充足,蜡烛在多枝灯架上垂泪成灰。

越朝歌挥退暗室司刑的守卫,看向越萧。

越萧鹤然站着,长指轻动,面不改色地解开衣扣,把修长遒劲的手臂从衣袖里退出来,衣衫褪落,露出精壮的上半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