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蝉听到这儿倒是有些诧异,好奇道:“小枝儿怎么知道是博物馆里的人?”
阮枝捧着温热的茶盏,指尖摩挲着莹润的杯壁,语气不自觉地低落下去:“我在他们某个人身上闻到了味道。去年冬日里你在山里得了一株新药,一样的味道。”
他怎么都没想到,问题会出在一味药上。
空蝉轻叹:“什么都瞒不过你。”
阮枝抿了抿唇,低声喊:“师父。”
空蝉牵起唇角:“你是想问我为什么那些人知道佛头是假的?这些事和旁人没有关系。小枝儿,这件事是我做的,不止这一件,还有三年前姜家的船,也是我做的。”
其实还有更多,但那些没必要让阮枝知道了。
手里的茶犹有余热,指尖却凉下去。阮枝脸色微白,静了许久才道:“你可以骗我。骗我说你不知道,骗我说这件事和你没关系。”
她知道,如果他想,就能做到。
空蝉笑着应:“师父什么时候骗过你。”
他的语气和从前十几年一样,纵容又温柔。
这是她的师父,陪她长大的师父。
阮枝眼里含着的泪落了下来。
是啊。
小时候爷爷奶奶告诉她爸爸妈妈总会回家的,林千寻和她说一有空就带她出去玩儿,阮清安慰她说爸爸妈妈不会分开。他们都用拙劣的谎言在骗她。
甚至邢惊迟也因为某些原因,在那时候告诉她,雀儿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