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只想做陛下的姨母,虽然受宫规约束,我自称奴婢,但是在我心里,陛下是我最心疼的晚辈,能与陛下这样相处,我觉得很自在。陛下知道吗?我没有以前那么怕您了。”
易琅松开杨婉的手,“姨母以前怕我,是因为我罚你跪,杖责厂臣吗?”
“不是。”
杨婉伸手理好他被风吹乱的衣领,“是因为姨母那时候不太懂你。”
她说完,将手叠放在膝上,抬头望向易琅,“我们都需要相处,才能理解周围人的内心。”
“我懂。”
易琅低头看着杨婉,忽然正声道:“我帮厂臣。”
杨婉道:“他犯的是死罪。”
易琅摇了摇头,“司法道上除了《大明律》,还有君王的良心。”
杨婉一怔,“这句话是谁教给你的。”
“厂臣。”
说完转身道:“我去听阁臣奏事了,你就在次间坐着,御医来看过之后,你让他暂候,我过来亲自问。”
他一面说一面朝前面的明间走,走了几步又回头道:“姨母你不得再难过,听到没有。”
“听到了。”
——
她不光听到了易琅的话,她还听到了与历史相反的声音。
但她并不确定,这是因她而逆转的声音,还是原音即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