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
“周慕义,学田上的田产,能退回的不多,但能退的,他全部退给了你们,白首辅以及白尚书集给你们书院的银资,全是他的俸银。即便如此,他今日还是因为学田的罪名被关押进了诏狱。而我……”
她忍泪笑了一声,“而我却还要救你们。”
周慕义梗着脖子道:“你的话我不信,我也不需要你救我。”
“不需要?”
杨婉提声发问。
“周慕义,你进过诏狱吗?你知道进去以后会怎么样吗?”
杨婉说着,脱下褙子,撩起中衣露出半截腰腹,去年那道触目惊心的鞭伤仍在,像一只蜈蚣一样爬在她的腰上。
在场的大部分人见她如此忙低头避开。
杨婉道:“不要跟我讲什么非礼勿视,入了诏狱没有“礼”可讲,你们所谓的衣冠体面,所谓的文人气节,全部都要被刑责剥掉。”
她说完放下衣摆,重新披上褙子,从椅子上站起身,“你们想要他去的地方,他已经去了。他想要你们去的地方,也希望你们清清白白地去,我只能救你们一次,我请求你们,留着自己的性命,好好去走,他走不了的那条路。”
刚说完,角落里的少年颤声唤了她一声,“姐姐……”
杨婉回过身,“什么。”
“我不懂……邓瑛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啊。”
“你不是骂了他这么多日吗?”
“我……”
少年哑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