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脑门莫名地承受到了结实的撞击,空气形态下理应是感觉不到疼痛的,但本就不怎么凝实的神志就更涣散了。
‘奇怪,我自己的梦为什么要心虚。’
我悄悄地嘀咕着,心虚地把飘下的纸张吹回去,扒着撞到的柜门再三确认没有留下不该有的裂缝。
——毕竟我对我的头铁程度很有自信。
‘咦?’
未聚焦的视野中出现了几个熟悉的,我能辨认的文字。
我上下晃了晃,努力把重影的视野晃回,对着成列在内的报刊念诵出声:“读卖……新闻……?”
真的好熟悉。
我又往前凑了凑,几乎把不存在的脸都贴在了玻璃上,接着看:“帝国文学……啊!”
我想起来了。
——是《罗生门》。
当时在东京浅草街头的时候我塞到扉间先生手里的期刊。
“所以果然是我的梦吧,”我下了结论,“毕竟按照真的扉间先生的性格,怎么会在重要的实验室专门开个文件柜放这些……”
我揉了揉不存在的眼睛,看着放在最上层的一束不伦不类的插花,哑然。
这个捧花怎么那么像当初我邀请扉间先生来大正一日游时无聊蹲在地上随手扯的那一束。
不可能,我再揉一次。
于是我又揉了揉不存在的眼睛,再看:
花束似乎被什么特殊的手段保持了绽放,有几片破碎的紫藤花瓣夹杂在缠绕的茎叶里,底端的切面平整锐利,还带着刀气。
可恶,还真的是!
随处可见的野花,尚未清理干净的杂草,随意搭配的颜色,顺手凝成一股的草茎,组成了不伦不类的插花——简直是在公开处刑。
我有那么一些抓狂地扣了扣玻璃柜门。
这个梦倒也不必这么细节。
虽说我一开始是想看看能不能翻出扉间先生对写轮眼的研究,特别是针对我的那一份报告——
那份我曾经一扫而过,后续已经完全忘得差不多的报告,要是能在潜意识的梦境中重新挖掘出,就可以免去很多麻烦。
毕竟我的万花筒是在此世之恶的浇灌下绽开的,在正式成型的那一刻,全新的力量体系也在我的认知中清晰明了。
两只眼睛,左眼天钿女,右眼奇稻田,光从称呼上看,其实并没有太大的知名度。
然而事实上,由于曾经一度沉迷过某次时代国风大型mm游戏,经历过腥风血雨的某个周期,详细了解过天钿女相关传说的我清楚,这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神,靠着起舞引回了躲进天岩户的天照大神,陷入黑暗的大地因此重见光明。
那是在“黑暗”与“光明”分界的起源之舞。
至于,奇稻田……
奇稻田是在八岐大蛇的八个祭品中唯一存活的姑娘。
对不起,奇稻田的神话故事我只知道这个。
不能指望一个种花人对霓虹的神话故事如数家珍,反正力量方面,光是这两只眼睛能够涉及时空的领域就很可怕了,更别说那个听都没听过的幻术——只要我自欺欺人成功,就真的能一定程度上改变现实。
按理说每一双写轮眼都跟随主人的性格会变成不同的花纹和能力,某冲程度上说,其实他们的存在已经是暗中决定好了,与收到什么样的刺激并无太大关系。
最多就是威力加强一点,影响范围扩大几个层面。
可这样一来,比对我一路走来靠着一意孤行和一腔热血,化解一个一个不可能,甚至几度向死而生,转危为安的经历,这其中究竟是意志的影响,还是说这双眼睛也掺和其中,再细想下去简直细思恐极。
要不是有木遁,我总觉得开眼的一瞬间我自己就无了。
所、所以,现在这个应该真的只是我的梦吧?
唯恐发现曾经没有注意到过的细节,打破现有的三观,我踌躇了一会,还是怂怂地选择了放弃。
快跑。
只要我不发现,可能性就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