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怀刚转过头,想说点什么,就见江意刷的一下满脸通红:“对对对不起!打打打打——”
他“打”了半天没“扰”出半个音,活像被吓得忘了怎么讲话,不等里头两人开口,立时带上门,“砰!”地一声关了个震天响。
安怀:“……”
谢远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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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天化日,朗朗乾坤!”
“老谢,我知道你猴急,但是没想到你居然猴急成这样,”周鸣御一脸指指点点地咂舌,全然不管谢远野愈发黑下来的脸,满脸严肃道:“再怎么说安怀也才刚刚醒,烧都还没退,你就算忍不住,你也要想想那个折叠床它受不受得住——实话实说,你是不是故意的?”
谢远野冷冰冰地刮了他一眼:“故意什么?”
周鸣御半眯着眼,一副八卦死了的模样:“当然是江意了,你是不是恰好人家要过去,所以才故意闹这出好让人家小omega彻底死了对安怀的心——不是我说啊老谢,我以前怎么没看出来,你居然还有这么绿茶的一面——嗷!你踢我干什么?!”
谢远野压根不搭理他,抬步就朝着不远处出来的安怀走去,边皱眉问:“怎么出来了?”
安怀抻了个懒腰,懒洋洋地倚在天台边缘,风吹得他不由舒服地眯起眼:“躺太久骨头都要躺退化了,出来放松放松一下。”
谢远野还想再说,就见安怀突然两手撑在墙壁边缘,整个上半身朝下探去。
他本来就瘦,这几天受伤加接连不断的发烧,更是肉眼可见地瘦了一圈,线条漂亮的纤细脖颈乍一看好像一只手就能拢全,风卷过来时将他衣摆与黑发吹的扬起,露出下方被遮住的后脖颈。
就见那块柔弱脆肉的嫩肉处,尚还残留着一个牙印。
谢远野一眼就认出那是自己的。
alpha标记时给omega留下的痕迹向来是比较难消的,尤其是临时标记,后劲处的牙印深浅更是代表了标记效力持久程度。
而如今,安怀后脖颈上的痕迹明显比最开始消了不少,只留下浅浅一层,一副马上就要愈合的模样。
等牙印消失的那一刻,就意味着谢远野留在安怀身上的标记彻底到期。
想到这,谢远野不知怎的,心里莫名其妙冒出一点非常微妙的情绪。
他还没来得及抓住这是什么,就见安怀上半身突然猛地朝下栽去,整个人好像要当空栽倒一样,登时心脏一下提到半空,猛地上前把人拽进怀里:“你干什么!?”
安怀被他吼的难得一愣:“……看看风景。”
谢远野意识到自己口气不对,暗暗吸了口气,把人放开,刚想再说点什么,就见安怀已经回过神来,正半眯着眼盯着他看,眼里还带着几分探究之意。
“你该不会以为我是晕过去,要摔下去了吧?”
谢远野:“……”
安怀见他不语,便知道自己猜对了,眼底笑意登时更深了:“放心吧,区区这点高度,真手滑摔下去了我也死不了。”
“区区?”谢远野不由得皱了下眉头。
这楼要是放到城市里确实算不得高,但好说歹说也有十层楼,每层少说两米半往上,加起来几乎三十的高度,来个恐高的估计连边缘都不敢凑,往下看一眼就得腿软。
安怀却管着叫区区。
他隐约觉得哪里有点儿不对,但还没来得及狐疑,就听安怀“啊”了一声,单手托着下巴看过来:“这不还有你么,如果我不小心掉下去,你肯定会把我救回来的——是不是?”
谢远野一怔。
他正欲说点什么时,下方突然传来几声诡异的尖叫。
安怀寻声望去,就见楼中央不知第几层的位置,有两只丧尸突然毫无缘由地奔了出来,又猛地坠落,落地时恰好砸中下方超市门口立着的竖排,随着一声巨响,两者齐齐撞了个“七零八落”。
“啧,又来?”一旁的周鸣御突然出声道。
安怀闻言不由挑起眉:“又来?”
周鸣御点了点头:“你这几天睡着了不知道,这栋楼的丧尸不知道什么毛病,隔三差五就有那么几只突然发疯发狂,专往破开的玻璃处冲,然后摔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