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桂立在窗边,久久未能言。
直到芦叶端着铜盆进来,奇怪地看了她一眼,“姑娘,您怎么了?这是您要的热水,已经端来了。”
“放在那儿吧,你先出去。”阿桂回过神来,目光收敛,轻声应道。
“好。”芦叶放下铜盆,却是一步三回头,很不放心地离开。
芦叶和汀州都被阿桂以不同的理由支走,她挽起袖口,将手洗净,然后又走到书桌旁,研磨铺纸,颤着指尖,终究是给他留下了一封诀别的信。
他已不再是她认识的那个小同。
她也不敢再见他。
若不再相见,他仍旧还是以前那个少年,在她心中,不染尘埃。
……
阿桂将信写好,放在枕下。
又收拾了一个小包袱的细软,才回床上躺下。
翌日,她包袱款款,准备出门。
芦叶和汀州一看都很着急,“姑娘,您这是要去哪儿?”
阿桂坐上马车,慢条斯理道:“淑鹞今日要走,我去送送她,你们不必担心,让小厨房做点儿芙蓉汤,我回来想喝。”
芦叶立刻放了心,连忙应声去知会小厨房的厨娘。
可汀州却仍然死死盯着阿桂的小包袱,“姑娘,那您这包袱……”
“这是打算送给淑鹞的,以后山高路远,我与她也不知何时能再相见,便只能多送她一些傍身之物,才好宽心。”阿桂纤长的指尖搭在深红缎面上轻轻抚着,无奈叹气,“你也知道,到底是小同杀了她夫君,是我们欠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