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桂远山含黛的眉眼微微蹙起,似是浸在了一抹慌张的清潭中,“让他莫要来了,我、我不饿,就在房中随意吃两口便是。”
她明显无措,脸颊急得泛起红晕。
饿不饿是不打紧的,她只是无颜再面对他。
真羡慕他啊,当时喝得那般醉,做了坏事,一觉醒来便什么都不记得。
可她,心尖却总是不自觉泛起些昨晚记忆的碎片,还害她下午绣花时好几次险些扎到手。
芦叶不解道:“姑娘昨儿一整日都没吃什么,中午也没吃多少,怎的到了晚上还不饿呢?”
阿桂涨红脸,摆摆手道:“吃酒都吃饱了,本就不饿。”
芦叶点点头,无奈道:“那我这就去找沙全,同他说一声。”
“不必了。”她的话音未落,门口就传来方喻同清朗好听的声音。
阿桂听得身子一僵,大脑瞬时变得空白,搭在膝盖上的指尖下意识狠狠攥起。
熟悉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她的身子也跟着越绷越直。
直到方喻同在她身上站定,一垂眼,就已经可以看到她从耳尖红到脖子根,像极了小鹌鹑的模样。
他勾唇忍不住轻笑出声,“阿姐这是怎的了?”
她还背对着他,不肯转过身来,脖颈僵直,身子不自觉微微发颤。
大概是羞的。
方喻同抿起唇角,指尖摩挲着窄袖上绣着的玉带纹,温声道:“阿姐,真的不饿吗?”
阿桂没有回答他,反而是她的肚子,不合时宜地叫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