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着摇曳的烛光,方喻同脸颊俊朗清隽的线条都仿佛镀上了一层柔和的光。
他半眯起眼,又渐渐要笑不笑地勾起了嘴角。
“左晔春?”他眸色变得深邃而漆黑,“我讨厌他,但也不止是讨厌他。”
他埋在阿桂的脖颈间,一动不动。
只有纤长睫毛微微扫动,划过她细嫩如酥的肌肤,激起一片细小的涟漪疙瘩。
阿桂听到他的嗓音,清晰可闻。
他一字一句地说道:“但凡妄图抢走阿姐的,我都极其、特别、非常讨厌。”
这话说得,再明显不过。
阿桂呼吸凝滞,脊背僵直,半晌未动。
还是方喻同扯着她的胳膊道:“阿姐,为何这天地好像在转?你能不能扶我坐下?”
喝了那么多酒,后劲上来,他清明的眸子惺忪许多。
阿桂抿着唇瓣,望着他眼角眉梢因醉酒而倏然多了几分的昳丽风流,一直支着他,她的双腿也有些发麻。
但更发麻的,是脖颈,是头皮。
是他方才那句醉话落入心底,如巨石激起的千层浪。
他说,但凡想要抢走她的,都是他的敌人。
太过偏激,太过极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