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仿佛被她点穴,呆滞着一动不动,只望着她傻笑。
她挑起琥珀色的眸子,又重复了一遍,“小同,你尝尝。”
闻言,方喻同这才抿住唇瓣,舔着嘴角尝了尝。
只一瞬,他唇角勾得更深,染墨似的眸子里翻涌着灼灼的笑意。
“阿姐,是酒。”
水不醉人,人自醉。
“说了是酒吧,阿姐何曾骗过你?”阿桂心中悄悄松了一口气,将那温好的酒盏推到他怀里,“你继续喝吧。”
里面是温水,她随他喝,不会再醉到哪里去。
方喻同笑着接过,不明就里似的,对着酒盏口,仰头饮下。
喉结滚动,有晶莹剔透的水流从嘴角滑落,淌过他的下颌,勾勒出明朗漂亮的线条。
直到喝尽酒盏里的水,方喻同才抹了一把下巴尖,把酒盏放回桌上,“好酒!阿姐,替我把那两坛子酒也都启了,我今日全喝完!”
“不能再喝。”阿桂按住他躁动不安的手,忽略掉和他掌心相接时的那股灼热滚烫,她强自镇定道,“小同,时辰不早了,你得回去睡了。”
“阿姐。”他一字一顿咬字清晰地喊她,“我今儿高兴,多喝几口,没事的!”
“你已经高兴很久了。”阿桂摁住他,“从放榜到今日,也有好几日了,你合该收收心,人不能总是沉溺于过去的荣耀。”
“不是的,阿姐。”方喻同陡然抬眼,直勾勾地望着她温柔如水的眼睛。
“阿姐,我不是因为中了状元才这样高兴的,那算什么?”他的视线,他的嗓音,都像有温度一般,灼得阿桂有些心慌的移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