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血过多带来的虚弱感和无力感紧紧缠绕着方喻同。
若阿桂睁开眼,定会看到他的唇色苍白得吓人。
他却满足地翘起嘴角,拱了拱阿桂盖着的衾被,自个儿轻手轻脚地爬进去。
阿桂睡得被窝里十分滚烫,烘得他冰凉的手脚迅速回暖。
若阿桂醒着,定要骂他不知死活,竟敢和瘟病的人同卧一榻。
可她是阿桂,所以他才不会嫌弃。
甚至他还有了可怕的想法。
譬如若是治不好她,他独活着似乎也没什么意思。
但死之前,他要让那个害死她的统领大人偿命。
若他们不被抓去难民营,这一切都不会发生的。
……
翌日清晨。
天一亮,方喻同便睁开了眼。
像是有公鸡在他体内打鸣。
连方喻同自个儿都有些意外,他从未像现在这样,仿佛变了个人。
他累得很,却依旧强撑着爬起来,收拾齐整,再次给阿桂留下醒来后伸手便能吃喝的温粥热水,这才不慌不忙地出了客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