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重姒呼吸急促起来,本就殷红的唇被她咬出血来,她和着血咽下,隔了很久,才缓缓开口。
在赦免他,也在赦免自己:“好。”
宣珏直起身,身姿笔挺地站定。
像是笑了一声:“臣,谢主隆恩。”
当晚,谢重姒回未央宫第一件事,就是对叶竹喝道:“小叶子,磨墨,取纸笔来!”
未央宫鸡飞狗跳了一晚,叶竹刚阖眼没多久,一惊一乍之下,心慌意乱地咕噜爬起来,连忙给谢重姒铺好纸笔,问:“……可是太子殿下又说了什么?”
瞧殿下这神色,凶神恶煞的。
怕不是受了委屈?
谢重姒:“我没去皇兄那儿。”
她稍一思索,下笔写得飞快,写完后,将信一卷,拾起放置于榻的青鸾鸟,将书信塞到鸟足上。
然后设了轨迹图,咬牙道:“我也想试试!本宫还就不信了——活了这么多年,上下俩辈子,遇到的魑魅魍魉有一打,还掰不正我哥!!”
没有他走九十九步,她只需踏一步的道理——
刀山火海,需得共赴。
她也……试上一试罢。
至于曾经腐肉要割,刮骨疗毒,那也是之后的事了。
现在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