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重姒像是被她的直白逗笑了,打了个浅浅的哈欠,道:“继续吧,下一家是哪儿?你是照着姓氏笔画来的吗?那……”
她顿了顿,瞥见江州司那张纸。
前面都是被划拉去的,没有什么异常的家族。
再下一家,是宣家。
江州司想了想:“他家搬往望都去了是吧?估计祠堂什么的,也没人照应了,去旧宅看看吧。”
话虽如此,若是遇到熟人打照面,还真是尴尬。
谢重姒只能庆幸:“……还好宣珏这几日在长阳山庄。”
江州司上次来过旧宅,没细致入微地查看,她将师妹一放,又掠屋过顶的挨个翻看。
谢重姒基本是在一个屋顶上待的不动的,但宣家旧宅,她多少熟悉点,就让江州司放她在地,她到处走走。最后到主屋寻她就是。
上了年纪的奴仆们都早早歇息了,周遭光影暗沉,木叶扑簌作响。
主宅也是清冷空旷,偶有明泉水声,叮当作响。
谢重姒慢悠悠地走进她住了段时日的宅院,按着前世的印象,走到棵桂花树下,折了一支,推开里屋,插在瓷瓶里。
明日或者后日,就从长阳山庄走,估计还得在这住几天。先留花香在内,倒也不失雅致。
月光同样簌簌而落,斜窗洒进。
谢重姒难得心境宁和,走到窗户下的圆凳上坐下,闭上眼,等师姐搜完再离开。
不知过了多久,忽然,她听到门“吱呀”声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