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云舒不吭声。
母亲倒抽一口气,“你真说了?”
她正要回答,卫生间的门响起来。方洲在喊,“云舒,水。”
母亲只得道,“你赶紧给他送水,我也给你爸整点热水和水果上去——”
贺云舒开卫生间门,满室酒气,方洲已经在水台边漱口洗脸。他侧头看她,下巴上滴着水珠,略有点抱怨,“这酒劲也太大了。”
她将杯子搁水台上,他伸手拿了,一饮而尽。
“清醒了吧?”她问。
方洲扯了些纸巾,将头脸擦干,“还行,不是很迷糊。”
“那就走吧。”
方洲将纸巾丢旁边的垃圾桶,顺势将大半个身体搭在她的半身,压得她几乎不能直腰。她想挣,挣不脱。他却凑到她耳边道,“云舒,你的意思我懂。寿宴的事,算我错,是我不对,原谅我这一次好不好?”
居然,就认错了?
贺云舒愤怒地看着他,他略有点不自在,道,“我已经道歉了。”
她冷笑,“会道歉确实是一项了不得的本事。我只是好奇,衬衫甩给你,你既然查到是哪一天,什么时候做什么事穿的衣裳,自然就该查到给你留下罪证的女人是谁。结果你宁愿交待行程,宁愿甩钱给老婆息事宁人,也宁愿醉酒讨好老丈人和丈母娘,更宁愿对老婆说从来没说过的对不起,就是不愿意说那女人是谁,未免欺人太甚。”
“她是谁?”
“不记得了。”
这答案一出,方洲本能就觉得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