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说。”既然他客气,乔眠也不甘落于下风。
“书房进门靠左,从上往下,第三格柜子里面有一份文件。麻烦你帮我找找。”何长洲有条不序地说。
乔眠眼皮此时在猛烈地打架,她按照何长洲的指示打开书架的柜子,确实有一份文件,不过还没有拆,她不好打开,只好瞟了一眼文件袋的颜色,说:“是蓝色的吗?”
那头听到这话,轻松地缓了口气,“是,刚好还在。”他话音有侥幸。
乔眠也被这丝侥幸渲染,她忽略前几秒的客气,问:“很急吗?”
“对,明早要用,”他跟她商量:“我现在过去,不知道方不方便?”
乔眠走到窗户旁,拉开窗帘,打开窗子,外面的雨,仍旧淅淅沥沥。雨声轻许,听得格外舒服。
她被这股舒服迷得晕头转向,头好像更沉了。
“你过来吧,”最后她说:“下雨了,记得带伞。”
何长洲到的时候,他站在门口徘徊,头顶的灯光亮如白昼,照得整条走廊如同白天一般,而走廊外的夜色,与之形成强烈的对比。
他掩嘴轻叹两声。对于文件的着急,在犹豫的加持下,变得举重若轻。
公司年后的新项目,原本外派的人员名单中,并没有自己。在二次确认的邮件中,何长洲把自己的名字报了上去,邮件发出的那一段期间里,他整个脑子都是空白的。
这个临时决定,几乎是他的私心。他有很长一段时间并不想看到乔眠,更不想听到她的声音。
哪怕到了现在,她还是认识不到,在这段婚姻里,她的角色是什么,而自己的不满又来自哪里。
她把平时做实验的分析方式,异常清晰地安落到了她的婚姻与生活里。条条框框,她列得明明白白,她知道其中的是与非,她站在理智者的视角去分析问题。
可自己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