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何长洲将领带扯下,甩在一旁,又将扣子解开两个,这才舒服些。他冷然地看向乔眠说:“但你给我一种你只是慌张地在补救,或者你只是觉得你该打这些电话,说些关心的话,至于我这边有没有接受无所谓,你电话打了,话说了,这些做到就可以了。你不觉得这样做很假?”
乔眠笑了,犹如何长洲适才的嬉笑重现:“何长洲,这些事你做就是正常,我做就是假。你就是这么认为的。你既然已经把我一竿子打死,我还能说什么。”
一次两次的吵架,生活上、婚姻里两人不对等的付出,以及在其他事物上的不同对待态度,使得他们的沟通次次针锋相对。
何长洲觉得他做得够多了,乔眠还是一副不在状态的样子;乔眠自认自己已经有所改变,她在用自己的方式去挽救婚姻,挽救何长洲。
然而两人的想法如同一种隔雾的错觉,隐约能看到彼此的光影,终究还是交叉错行。
何长洲抓着矿泉水瓶,瓶身的标签纸被他扣得抖落,他黯然失神道:“原来这就是你所谓的补救。真是可笑。”
他起身就要走。乔眠也跟着起身,追着到门口,她再次提起此行的目的:“妈那边怎么办,你晚上要不要回去?”
她已经没了适才的好脾气,口吻生硬,她要的只是一个结果,她要解决现下的难题。何长洲想,乔眠对于别人提出的难题,总能以最大的努力去解决,最好是漂亮地解决。可是这些难题的提出者一旦换成自己,那所有的事情就该另当别论。
是什么给了她这种勇气和自信?
对着肃穆紧闭的房门深呼一口气,何长洲装出一副随便的态度,说:“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我先回公司了。”
这意思就是他不会跟自己回去。乔眠并不想让齐玥知道两人现在的危机。她放低态度:“何长洲,我们吵归吵,能不能不要把把事情闹到父母面前?”
听到这话,何长洲这才转身看她。
乔眠就站在他的身后,他一转身,两人的距离便一下子缩短,几乎就快鼻尖相碰。乔眠被这突如其来的距离,习惯性地后退一步,何长洲却伸手捞住她,将她贴向自己。
他安静地观察她的脸庞,她的眼睛、鼻尖、嘴唇,他一一扫视过去,速度很慢。
他寻常又深沉的目光,让乔眠生出一种三年前刚认识的那时候。可是还没等她追溯往昔。何长洲抬起右手,抚摸着她的右侧脸颊向上。
皮肤与温热的掌心相贴。手掌缓缓向上挪移,何长洲轻轻一笑,伸手盖住乔眠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