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怎么突然想要弹琴了?”梁嘉逸问。
“就是,有一首曲子想要弹一弹,听听究竟是什么样的。”她声音小小的,语气有些怀念和落寞。
“是什么曲子?”
“我还没写完呢”董畅畅头抵着梁嘉逸的下巴蹭了蹭。“是我自己以前想要写的曲子,但是一直没机会写就是了。”
“那等下还写吗?”梁嘉逸问。“感觉是一个很好听的曲子呢。”
“不了。”董畅畅摇了摇头,说着又看了一眼身旁的男人。“都是你在旁边给我瞎改,还得我都忘了我原本是要怎么写了!”
“啊。”梁嘉逸状似恍然大悟地抬了抬下巴。“那真的怪我。”他语气中带着些打趣。“这可怎么办?”
“是啊,这可怎么办?”董畅畅这会儿心情好了许多。她用目光仔细描绘梁嘉逸的脸庞,不舍得自己的目光离开他半秒。他不知道,他刚刚那蹩脚的转调,实际上就是最初最初,那段旋律该有的模样。
心中的歌在经历了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当再一次被奏起时,当年那明亮的大调早已被那些宛若沼泽沉泥般的沉郁蒙尘。
而她身边却坐了一个能洗去那些土尘、让那些跳动的音符露出该有的模样的男人。
“你说,我当年从德国回来,是不是就是为了遇见你?”董畅畅深吸了口气,忍着不知在何时盈满眼眶的泪,用尽全力把自己往梁嘉逸的怀中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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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就是艾尔法爱乐乐团的演出。
相比昨天的那个预热,今天整座北霖市艺文界都像是在过年。大剧院附近的几条街道上的路灯下的广告条幅早就换成了艾尔法爱乐乐团的照片。
左边的条幅是乐团乐手合影,右边则是易华青指挥时的照片。
这位华人指挥家现在被艺文界和媒体捧为国内古典乐的骄傲。即便是只谈论他的名字,都成了有品位的象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