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投资部的同事,董畅畅这个主要负责拿地和地块规划咨询的规划师跟远盛集团真不怎么熟。但从另一方面来讲,她又比其他同事和梁嘉逸来得都熟。
因为在两个月前,她为了省房租,住进易端端那幢常年空置的小别野里,和梁嘉逸成为了邻居。虽然不知道梁嘉逸怎么看她,但他家的阿拉斯加犬豆豆同学很喜欢她。
可这又不能代表什么。余光偷偷瞄到坐在她右侧的梁嘉逸,他也是一身酒气,衬衫领口的扣子却整齐地扣着,像是刚从什么商务酒会上出来一般,一副疲惫的样子。当下更不敢开口询问她家易端端有没有做什么冒犯的事情,还专门烦请他过来公司接她一趟。
像是瞧出了董畅畅的局促和不安,梁嘉逸揉了揉眉心。
“抱歉,我没想到易先生酒量那么浅。”
易端端那祸害不是千杯不倒吗?他是和梁总都喝了什么仙酒啊!还引得她甲方爸爸过来给她道歉。董畅畅睁大眼睛,在心里狂吼,捏紧了刚盖过膝盖的裙角。
“没没,没事没事。”董畅畅连忙表示没关系。
车子很快驶进大路。后座空间很大,但董畅畅紧张,依旧维持着商务礼仪课上老师教授的标准坐姿。她双腿并拢膝盖稍稍向□□斜,背挺得老直。梁嘉逸斜着身子坐着,目光恰好落在了她的脚踝。董畅畅踩着黑色的细高跟鞋,两根黑色的带子如芭蕾舞鞋一般,在她白皙的脚背上交叉上绕,精致纤弱的脚踝上松松地环着一根带子。
路灯的暖光透过车窗,明明灭灭地印在董畅畅的脚踝上。线条纤细的小腿在昏暗的车厢里更显白皙。梁嘉逸突然觉得方才喝的酒上了头,一股邪火顺着血管瞬间流遍全身。他心里清楚这是因为什么,有些不自在地把见董畅畅之前扣好的衬衫扣子又解开几颗,他躁闷地偏了偏头。
他想起第一次见到董畅畅的情景。
那天他照常起了个大早,洗漱准备出门晨跑遛狗。还没出去的时候就在窗户门口看到了个拉着一个巨大拉杆箱的姑娘捧着个手机经过自家门口。
待他溜完豆豆回家,又在家门口撞见了她。她还拖着箱子,六神无主地四处环视。梁嘉逸不是个热心的人,更是对呆傻卡一挂的女孩无感,哪怕她长得无敌漂亮。他正准备直接带着豆豆回家冲澡吃早饭,结果自家的傻狗见了姑娘就再都拉不住,疯了一样的要往那女孩身上冲。
纯种的成年阿拉斯加体型巨大,真熊起来任是梁嘉逸这个快一米九的大高个也拉不住。豆豆几步奔到那女孩面前,竖起前肢,直接连人带箱子扑倒压在身下。
这下梁嘉逸不想理都不行了。
他连忙把人姑娘扶起来又连声道歉。董畅畅坐的红眼航班,四点多下的飞机,精神原本就不太好,被这么一只成年阿拉斯加一扑,更是吓得腿软半天起不来。梁嘉逸半扶半抱的把她从地上扶起来坐到她那个巨大的拉杆箱上,蹲下身检查她是否有受伤。
好在豆豆直接把她扑倒在路边的草坪上,只有手肘和手掌蹭破了皮,头发里也扎了几根草。董畅畅倒也皮实,摇摇头没说什么,之后就问小区里的7号别墅在哪。梁嘉逸这才知道,这路痴原来是他的新邻居。
这会儿再看她捏着裙角的手,早已光洁如新,一点疤痕都没留了。才来时身上穿的短袖热裤也换成了精致庄重的商务西服。倒是她原本梳得很紧的发髻经过一天的辛苦工作松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