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地方先住下了?
——从这儿走到最近的酒店要多久?
——他有钱吗?
——他没有,他连婚戒都不愿意带走,更不可能会提前备好钱。
意识到这点,沈晏文的心里忽地燃起一簇火,像是愤怒,但更多的是烦躁。他只觉得东窗事发来得太突然,他并没做好准备;却忘了这样的夜晚,谭少琛一个人压根哪儿也去不了。
青年只是在逞强罢了。
沈晏文蓦地打开衣柜,抓出来一件大衣裹上。
衣柜里还整整齐齐挂着不少谭少琛的衣服,都是他买的,所以谭少琛一件都没带走。
男人愣了半秒,咽下心头的郁闷,飞快地出了门。
车灯照亮了雨丝,男人一边顺着大道往外开,一边左顾右盼地看哪里有人影。只是世上哪有这么便利的事,他想找人就能找得到,他想让一个人代替洛北在他身边就能真的有;沈晏文比谁都更清楚,可他仍旧开着车找了许久。
但谭少琛早不见了踪影。
——
雨下到四点多才停,谭少琛仍然在走。
途中他经过了好几个高档大气的酒店,可怎么看都不像是他应该住的地方——现在起他得小心规划着用钱,在他找到工作前,卡里的钱就是他最后的依凭。
不过他差不多已经放弃思考了,也没想着打个车,就固执地继续走。
直到他走上京原大桥,顺着防护栏看黑漆漆的江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