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好。”青年认认真真地在答题处一笔一划写上他的答案,字虽然还是称不上好,却比那天拟合约的时候好看多了,“刚好你先去洗澡,我写完这题就睡觉。……今天你妹妹可能不回家睡诶,我可以睡客房吗?”
“按合同来。”
合同上当然不可能详细注明了这种情况该怎么办,但现在去计较合同细则貌似已经晚了。青年心说“反正都睡了这么天了”,嘴上道:“知道了,那你快去洗澡吧。”
“嗯。”
等他写完题目,收拾好他的东西回卧室时,男人刚从浴室里出来,还裸着上身。见他抱着书本,沈晏文道:“……书带到卧室来干什么。”
“啊?感觉放在你书房不好……”
“有什么不好。”
“嘶——”青年皱着眉想了片刻,“不知道,就是感觉放在别人的书房里不好……”“我说过了,这也是你的房子,你可以使用任何地方。”
“哦……”青年把书放下,转头往浴室走,“我去洗漱。”
其实他已经习惯了。
即便谭少琛再不想承认,他也不得不承认自己已经不会因为卧室里还有其他人而觉得违和。他想起谭家的次数越来越少,甚至有种那是上辈子的错觉。
这样想的话他还有点赚——十四岁以前是一辈子,在谭家的八年又是一辈子……现在是新的一辈子。前两辈子祸事居多,这一辈子还待考证。
青年想当然地以为,等自己弄完男人肯定已经躺床睡了;却没想到他出来时,沈晏文顶着湿漉漉的头发,坐在床沿拿着平板电脑,仿佛还在工作。
男人把头发放下来的时候,身上那股干练凌厉的气势便会自然的消退,会让谭少琛卸下些防备心。他试探着说了句:“不会还在工作吧?”
“朱里传了点文件给我,有点着急。”
“……头发不擦干么,”谭少琛说,“会感冒吧?”
以他的经验是肯定会感冒,毕竟他身娇体弱,一碰就碎。可这对沈晏文来说,根本不是事:“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