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也怪,一开始他觉得双方都是男的,牵个手,勾个肩,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可到底是从什么时候起,沈晏文的接近染上了别的什么因素,就连现在正萦绕着他的隐约香味,都变得暧昧不清。
谭少琛不由自主地收敛住呼吸,等待着男人读完题,再看过他乱糟糟的草稿。
忽地,青年说了句不想干的话:“……之前就想说了……你的香水,挺好闻的。”
男人回答地很轻很缓:“喜欢就送给你。”
“不了不了,我不用香水……”谭少琛说,“就是觉得挺好闻的。”
“嗯。”男人说着,拿起他的自动铅笔,“我教你?”
“不用……你不是刚回来吗,肯定很累了,去洗澡休息呗。”
“我不累。”
谭少琛迟疑了一息时间,最后竟点了点头。男人轻轻在题干上圈了几处,低声在他耳边解释起来:“这些知识我也记不得太清楚了,不过这里应该是在提示你用哪一课的内容,所以就……”
青年认真听着,可注意力却莫名地分裂成了两部分。
一部分在听沈晏文给他解释解题思路,另一部分在思索别的问题——为什么他没有再拒绝。
明明想尽可能地和沈晏文保持距离,明明还在绞尽脑汁地想下套让沈晏文违约。
可他已经好久没再觉得想躲开,没再觉得男人危险。倒是在玉河镇看到的烟花,在醉酒时沈晏文搀扶他的零星片段,还有那晚黑暗中点亮的灯……这些事总在他脑子里浮现。
“……我说得好懂么?”男人说,“等家教过来的时候你再问问她。”
“懂了个大概,”谭少琛诚实道,“你好厉害。”
沈晏文大抵没想到他会如此坦诚,被他夸得一怔,失笑道:“还好。……既然做出来了,那该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