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男人转过头看他,眉间冒出几条竖纹,“烧了一整天,再这么烧下去不行。”
“……你不是有……咳、咳咳……”
谭少琛话还没说完,冒烟的喉咙便发痒,当即咳嗽不止。
他咳得猛烈,眼泪控制不住地往外渗,片刻便濡湿了他的睫毛。男人的表情更凝重了,就站在原地看着他,像是不知所措。好一会儿谭少琛才停住,胸口剧烈起伏着将前一句说完:“不是有私人医生么……”
“我觉得你应该去医院做更详细的检查……”
“我不想去医院……”谭少琛仍然握住他的手腕,“再吃点药,睡两天,肯定会好……”
他仿佛在撒娇,使不上劲儿的手往下拖了拖,湿润的眼看着男人。
——谭少琛身上有股难以言喻的可怜劲儿。
并非摆出如何可怜的表情,又或者将曾经的苦难无限放大、永远笼罩在他身上;而是一种相当微妙的气质,会时不时的流露在他目光里。即便他本人从来没对沈晏文说过一字半句,但在男人看来,他就像在寻求庇护。
那双眼睛太能揪住人心。
沈晏文只觉得手腕好热,谭少琛的体温正在入侵他的感知。
他反手抓住青年的手掌,将它塞回被褥里,低声问:“高烧一直不退,会出问题的。”
“我知道,我知道……”谭少琛虚弱道,“会烧坏脑子?啊我脑子本来也不太好……记忆力也不太好……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什么?”后半句青年说得相当模糊,沈晏文没听清楚。
“没,没什么,”谭少琛的脑子迟钝得厉害,自己想说什么也弄不太清楚,“我好想喝水,喉咙好干……”
“你等一下。”
“嗯……”